中國近日開始部署新冠疫苗序貫加強免疫接種。那么，序貫接種就是“混打”不同品牌的疫苗嗎？實際上，序貫接種強調的是間隔接種不同技術路線的疫苗。那為什么要序貫接種？國外是否有類似部署？

為何序貫接種？

序貫接種指間隔接種（交替接種）不同技術路線的疫苗。據中國國務院聯防聯控機制科研攻關組疫苗研發專班專家組成員邵一鳴19日在聯防聯控機制新聞發布會上介紹說，對于變異性強又很難對付的病毒，經常采用序貫免疫的方式接種。

中國疾控中心免疫規劃首席專家王華慶介紹說，美洲、歐洲和東南亞的一些國家已開始實施序貫加強免疫接種。

歐洲藥品管理局和歐洲疾病預防控制中心2021年12月發表聲明說，多項研究顯示，無論進行全程免疫接種還是接種加強針，混合接種（“混打”）腺病毒載體疫苗和mRNA（信使核糖核酸）疫苗能夠“產生較好抗體水平”，且“與使用相同技術疫苗相比產生更好的T細胞免疫反應”。T細胞是人體內抵抗疾病的防線之一。

這份聲明說，“混打”可以“提供更豐富的疫苗接種選擇，尤其是因某種原因無法接種某種疫苗時，能降低對疫苗推廣的影響”。

邵一鳴介紹說，采用序貫加強免疫接種主要有兩個目的：一是不同疫苗之間可以優勢互補，二是個人體質不同，可能對某一類疫苗產生的副作用多一些，采用不同技術路線疫苗接種可以規避副作用。

“混打”臨時指南

基于現有研究數據，世界衛生組織2021年12月發布了新冠疫苗“混打”接種臨時指南。

這份指南基于世衛組織戰略咨詢專家組提出的建議制定，適用于世衛組織緊急使用清單上的所有新冠疫苗。指南建議，如果第一針接種的是病毒載體疫苗，后續不管是第二劑還是加強針均可接種mRNA疫苗；反之亦然。如果起初接種滅活疫苗，后續可接種病毒載體疫苗或mRNA疫苗。

截至目前，進入世衛組織緊急使用清單的疫苗包括：英國阿斯利康疫苗，美國強生疫苗、莫德納疫苗和輝瑞疫苗，中國國藥疫苗和科興疫苗，印度Covaxin疫苗和Covovax疫苗，美國諾瓦瓦克斯疫苗。其中科興、國藥和Covaxin屬于滅活疫苗，強生和阿斯利康是腺病毒載體疫苗，莫德納和輝瑞為mRNA疫苗，諾瓦瓦克斯疫苗和Covovax是重組蛋白疫苗。

按照臨時指南說法，現有研究主要涉及“混打”對人體免疫力的影響。接種第二針和第三針時選擇與第一針相同的疫苗仍是當前標準做法，但隨著研究深入，世衛組織將重新評估“混打”的優勢及風險。隨著更多研究數據出爐，不排除調整“混打”指南。

多國批準“混打”

美國食品和藥物管理局2021年10月20日修訂了新冠疫苗緊急使用授權，允許接種者選用與此前所接種疫苗品牌不同的疫苗加強針。美藥管局生物制品評價與研究中心主任彼得·馬克斯表示，允許“混打”加強針的決定旨在盡可能滿足民眾需求。

在研究西班牙和英國混合接種新冠疫苗試驗結果后，加拿大國家免疫咨詢委員會2021年6月宣布新規定，允許混合接種新冠疫苗，以便進一步加快疫苗接種進度。第一針接種阿斯利康疫苗的人，第二針可選擇相同疫苗，也可選擇輝瑞或莫德納疫苗。

韓國、英國等國已就新冠疫苗序貫接種展開臨床試驗。韓國疾控部門2021年5月啟動序貫接種臨床試驗。首批試驗對象為已接種一劑阿斯利康疫苗的約500人，第二劑接種輝瑞等其他新冠疫苗。試驗結果顯示，序貫接種阿斯利康與輝瑞疫苗的人群，會比接種兩劑阿斯利康疫苗的人群提升6倍的中和抗體水平。

英國牛津大學2021年2月開展新冠疫苗序貫接種臨床試驗。第一階段臨床試驗混合使用了阿斯利康疫苗和輝瑞疫苗，4月開展的第二階段試驗使用莫德納疫苗和諾瓦瓦克斯疫苗。

試驗結果顯示，先接種輝瑞疫苗后接種阿斯利康疫苗的志愿者所產生的抗體水平大約是接種兩劑阿斯利康疫苗志愿者的5倍，先接種阿斯利康疫苗后接種輝瑞疫苗產生的抗體水平比接種兩劑阿斯利康疫苗高9倍。先接種阿斯利康疫苗后接種莫德納或諾瓦瓦克斯疫苗，產生的抗體水平會比接種兩劑阿斯利康疫苗更高。